她一时之间脑中闪过很多念头,最终,只是扯起嘴角,勉强露出一丝待客的温和笑容:“左相这一趟办公倒是辛苦劳累了,今日这番匆忙前往,不知左相……可是有要事来找陈芮?”
隔着这么大一段距离地谈话,在旁人看来多少有些怪异不解,但她在他停下时,也止步于此,不再多亲近一步。
见太傅迎来,门房怕打扰两位大人讲话,便躬身先行退下。
陈白起知道,若无要紧之事,山长一般是不会单独来太傅府上寻她的。
沛南山长凝注着她,目光阗静如湖泊,淡淡温软的晨光落在他眉睫上,染上些许鼓动不明的躁动虚幻。
陈白起见他缄默不语,心头有些拿不准他这一趟来究竟是想做什么。
但很快,他便有动作了,但他要做的事却让陈白起一下愣住了。
只见,他明知靠近她是一种痛,却不退,反进,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。
他迈前了几步,这时陈白起反应过来,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。
但刚退完后,她脸一下便僵住了。
她觉得,她或许做了一件欲盖弥彰的事。
“你为何要退?”百里沛南脚步不停,目光锁定在她的面上淡声问着。
陈白起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。
“你是在怕本相吗?”他又问。
她阴晦又不解地看了他一眼。
她自是不怕他。
可他……难道不痛吗?
不,他应该是很痛的,越靠过她,他就会越痛。
这这般灼痛若分十级,那便是多靠近她一分,便多痛一级。
这就像光脚踩在燃烧正旺的炭火上一样,每一步都是痛苦万分,她忍住想要再退的冲动,沉声问他:“你想做什么?”
百里沛南双眸似浩缈的江面,烟波荡漾着一些令人看不懂的景象,他额上沁出一片细密的汗水,双拳因忍痛而攥紧,声音虽极力控制仍透着尤颤的尾音:“你……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
陈白起盯着他并不吭声。
“你面对敌军的千军万马,以一人之血躯浴血奋战,尤无惧、不畏、不退……”他已快走到她面前的距离了:“可你为何面对我是……却退了?”
“……别再过来了。”
陈白起眼神复杂地转开了眼。
但沛南山长却执拗地非要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,他好像想证明什么,也好像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逼着她吐露些什么。
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,陈白起没有什么特殊感觉,但他一触到她的身份,他的手就像直接伸进了火炉里烤似的,那种皮绽肉开的剧烈痛意让他止不住呼吸一窒。
他低下头,身躯因颤抖而微微躬下,却咬紧牙关呼吸着:“你、知、道、的,对吗?”
“告诉我……”他的声音几乎都维持不住正常的吐字清晰:“告、告诉我,这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陈白起看着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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