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出嫁前为赵祎缝制的衣袍还未改良好。
洗漱后,她从柜子里翻到那件袍子,叫人取来针线,低头修改起来。
傍晚,如同往常一样,慕夭让人准备好膳食,耐心等待帝王过来,可等到戌时一刻,等到的是一句:“禀娘娘,陛下今日去参加枢密使的大婚了。”
怎么昨日没听他提起?
慕夭噘嘴,有点不高兴。枢密使如今是朝中新贵,上任短短半年就将皇城司的职权架空一半,照此下去,不出一年,皇城司将形同虚设。而这个人一直想将自己的胞妹送入后宫为妃!
城东,楚府。
喜房那边传来起哄声,想是开始闹洞房了。
赵祎坐在礼桌前,与慕时清、陆喻舟、邵修饮着酒。
汴京四公子齐聚的场景并不多见,几人又都是权贵,自然吸引了宾朋甚至邻里的注目,尤其是深居简出的皇帝陛下。
楚骁上任枢密使以来,立下了不少功劳,深得赵祎器重,故而在他的婚宴上才见到帝王出席。
宾朋们想要上前敬酒,又恐触犯龙颜,只能不远不近地保持着君臣之礼。
而坐在赵祎身边的三个人就没那么拘束了。
邵修为众人斟酒,玩笑道:“今儿咱们不醉不归。”
其余三人没搭理他。
细长的狐狸眼流转,邵修端起酒盏,嗅了一下酒香,仰头饮尽。
这时,枢密使穿着一身大红喜袍小跑过来,躬身笑道:“让陛下和几位贵客久等了。”
赵祎举杯示意,“新婚夜,爱卿不必顾及旁人。”
枢密使端起酒盏,自罚了三杯,扯过长椅坐在方桌一侧,与四人聊起来。
没过多久,他让人叫来自己的妹妹楚宁儿。其中暗示,不言而喻。
楚宁儿是典型的世家大小姐,举手投足不失优雅端庄,加之容貌姣好,又到了适婚年纪,想要迎娶她的人快要踏破楚家大门,可枢密使是个强势的兄长,非要让妹妹进宫侍君。
女子螓首蛾眉,楚楚动人,站在那里不卑不亢,脸上没有半分见到皇帝陛下的喜悦。
枢密使拉过妹妹,笑着跟四人介绍起来。
除了邵修,其余三人只是垂着眉眼,没有多看女子一眼,但也没有对其冷嘲热讽,毕竟,任谁都察觉得出,女子没有攀皇枝的心思,只是碍于兄长的压迫,不得不出来敬酒。
方桌底下,不知是谁踢了邵修一脚,邵修磨磨后牙槽,衔起酒盏,打破了尴尬。
“既是枢密使的妹妹,邵某人就代陛下回敬了。”
盏沿相碰,邵修的杯盏矮了一截,但力道不轻,碰到了女子的手指。
酒水溅出盏口,楚宁儿颤了颤睫毛。
微妙的互动,酝酿在这个嬉闹的新婚夜。
赵祎瞥了邵修一眼,眼含审视。
回到皇宫,他先在燕寝沐浴更衣,才摆驾去往慕夭的寝宫。
时辰尚早,可寝宫已经熄灯,一看就知道,寝宫的主人不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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